阿宇面有俱色,道:“娘子当初回乡祭祀,徐名本是要娘子回不来的,他们再想办法霸占了娘子的产业,督邮那边也好交差,可是娘子平安回来了,小人却许久没有徐名的消息,一打听下,才知道徐名出了事。”
司聪眼神不善的看着他。
“害我的事,你也参与了?”
阿宇慌忙摆手,“没有没有!这事是他自作主张的,督邮不管那些,只求钱财,后来他出了事,我害怕督邮怪罪,迟迟不敢上报,实在是躲不过去了才不得不回去禀告的。”
司聪思忖片刻,看向阿宇的眼神倏然冷了下来。
“你没说实话,这事,路督邮最早是不知晓的是吗?”
阿宇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是受你师父差遣,想要借着督邮的名头吞了我的店,回头拿些孝敬给路督邮,可是没想到你没偷学成功,徐名这条线又断了,所以你们不得不告知了路督邮,又把徐名弄了出来,让徐名去路督邮面前胡乱吹了一通,然后就有了后面食客腹泻的事,是吗?”
阿宇惊的目瞪口呆,张着的嘴半天才蠕动了一下。
“娘、娘子,你,你怎么.......!”
“你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
阿宇愣愣的点点头。
“以路督邮行事的作风,若是早知道此事,是断不会等到现在才下手的,那上百万的公款挪用也是假的,是吗?”
阿宇忙连连摆手,“挪用公款是真的,千真万确,只是,只是或许没有那么多。”
司聪轻哼,“所以,阿宇,你师父,是真的弃了你的!”
阿宇愕然呆立,“娘,娘子,这,这怎么说?”
司聪轻蔑一笑,“怎么说?此事只怕是你知,你师父知,若是被路督邮知道了你们之前的勾当,你以为,你师父还能在督邮府继续待下去?”
阿宇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破灭了,这世上最紧的口风,就是死人的嘴。
阿宇浑身汗透,跪地磕头不止,求道:“娘子心明眼亮,看的通透,小人心服口服,还请娘子救救小人!”
司聪微微向后靠了靠,道:“救你可以,不过,你的一切行事,都要听我指挥,不可擅自做主,亦不可三心二意,否则.....!”
阿宇忙叩头道:“但凭娘子差遣!”
司聪微微撇了撇嘴,心里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总算是策反成功。
阿宇当然不知,根本没什么弃子一说,路督邮的意思是,叫阿宇继续待在店里监督,免得司聪做假账糊弄他。
可是司聪怎能如他的意,这眼中钉,肉中刺,她要一个一个的拔除,占她的便宜,那也得她愿意才行。
遣退了阿宇,司聪后背也是一片湿凉,连唬带诈的也不容易,她也是捏了一把汗,恐怕那阿宇反应过味来,那她可就前功尽弃了。
好在她抓住了人性的弱点,像徐来福那样的亲父子尚且不顾骨肉亲情呢,一个没几年的师徒情,她就不信挑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