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给司聪倒了杯茶,劝慰道:“阿母的心事总算是了了,他们徐家也彻底灭了,听说徐功跑了,但是官府并未发布海捕文书,想是也无人追究,官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司聪啜了口茶,赞道:“长进了,这都懂了。”
银花讪讪一笑,又现愁容。
“大母那里可怎么办?上次王氏的死,大母没多少难受,可是徐来福是大母的亲儿子,大母不得哭死啊?”
司聪沉吟片刻,“哭死也得告诉她,不过,要想想怎么说,如果把前因后果都告诉她,我怕你大母接受不了,毕竟,儿子儿媳这么个死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说是病死的,买一副棺椁埋了吧!”
司聪话音未落,门帘一下子被掀了起来,徐老太太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双目含泪,表情哀切。
“老二媳妇,你,你还想瞒着我吗?”
司聪与银花正说到兴头上,被徐老太太突然的闯入吓了一跳。
银花手里的果子都掉落在地上,母女看向徐老太太,皆惊叫出声。
“阿姑!”
“大母!”
徐老太太胸口剧烈的起伏,似是气儿不够用一样,一句话没说出来,双眼一翻,嗝喽一声,晕了过去。
母女俩一阵手忙脚乱将她放倒在床上,一个掐人中,一个掐虎口,终于是把徐老太太给掐醒了。
徐老太太紧着倒了两口气,哎呦哎呦的哼呀,银花倒了杯水给她顺气。
“大母,您别着急,喝点水顺顺气。”
徐老太太哪里还喝得下,强撑着起来,半靠在床边,嘴唇哆嗦着问银花。
“银花啊!跟大母说实话,你大伯父他,是怎么死的?”
银花面现难色,求助似的看向司聪。
司聪微叹一声,“都这时候了,该说的就都说了吧!”
银花无奈的叹息,便将王氏的死因,与徐功为母报仇弑父一事说了个清楚。
连着徐来福坑害长子徐功服刑的事,也一并说了。
徐老太太听完之后是瞠目结舌不敢置信,愣了半天的神,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啊!他这哪是人干的事儿啊!”
徐老太太抬手又要扇自己,司聪忙拉住她的手劝道:“阿姑这是何苦呢!”
徐老太太悲哭道:“唉!你阿舅多好的一个人啊,老二老三也都仁义,老徐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啊!是我教子无方的,都是我的错啊,毁了老二老三,也毁了孙儿们啊!”
徐老太太捶胸顿足的哭的凄惨,银花也跟着落泪,不住地抚着她的背。
司聪怕大热天的她再哭出病来,忙叫橘朵去请个医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