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探了脉息,又翻了翻眼皮,在药箱中找出一个药包,让司聪去用水冲开。
周诚一直看着司聪手上的药包,等她冲好了拿过来时,周诚一把拦住了她。
“这是什么药?你想干什么?”
司聪不解的看向郎中,郎中道:“这是有助于昏迷者清醒的药,公子不必惊慌,不会对夫人的身体造成伤害的。”
司聪越过他将碗递给了郎中,道:“害人的已经抓起来了,你别疑神疑鬼的,一边等着去,别影响治疗。”
司聪推开他,挡住了他的视线,周诚很焦急的向床上张望。韩铮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去外面。
院子里焦急等待的周夫人,见到自己的儿子出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诚儿啊,青娘她,怎么样了?”
周诚眼里蓄满了泪水,无助的摇摇头。
“还没醒,郎中正在救治。”
周夫人语调有些颤抖,哀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周诚垂首不语,韩铮问道:“你父亲去世这段日子,你妻子可有什么异样?”
周夫人神情有些慌张,不等周诚回话,抢先道:“没看出什么不妥来,就是前日突然之间就变了,又哭又闹的,我和诚儿又是安慰又是找郎中的,也不见效果。我们正想着找个道士给看看,她像是中了邪一样,还没来得及呢,她就自己跑去了衙门。世子殿下,给您添麻烦了。”
韩铮定定的审视着她,并未对她的回答做出评论,而是看向周诚,问道:“你是她的枕边人,就没有什么发现吗?”
周诚表情十分的痛苦,紧紧皱着眉头,努力的回忆。
“父亲刚去世的那日,她是显得很害怕,当时也没在意,因为家里不止她一个人害怕,很多年纪小一点的下人也很害怕,毕竟刚刚不久我父亲还出现在众人面前来着。”
他舒了口气,又道:“后来忙着张罗父亲的后事,也没太在意她。这段日子她就有些魂不守舍的,问她她也不说,我一直沉浸在丧父之痛上,也忽略了她。”
“王氏这么坚定你父亲是被害的,你们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周诚与周夫人对视了一眼,喟然叹道:“谁会往那方面想?父亲一生清廉为官,从未与人结过仇,怎么可能有人会害他?我是想不出,所以觉得内子的想法实在是不敢相信。”
周夫人轻声啜泣道:“老爷他为人心地善良,家里的奴仆做错了事也不曾责骂处罚。世子可以打听打听,里里外外的,谁不夸赞我们老爷一句好的。老爷去的时候,家里的财务一文不少,那害他的人,为的又是什么?”
韩铮微微蹙着眉,“事出必有因,一切有迹可循,郎中行迹可疑,王氏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自尽,等她醒了,自然就有答案了。”
周诚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无助的闭了闭眼,。周夫人双手合十祈祷上苍。
“老天保佑,我儿媳青娘平安无事,信女愿折寿十年,一生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