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南屏一怔,转而蔑然一笑道:“我唯一的活路,就是手里的证据,只要我活着,它就永远是个秘密,可一旦传出我的死讯,我保证,三天之内,举国皆知。”
昌平王气的气喘不匀,英俊面孔几乎扭曲变了形,咬牙道:“你就不在乎他的死活?”
昌平王指向韩钰,岳南屏不屑的冷嗤:“我死了,他活着也是耻辱的过一辈子。还不如,我给他多烧些纸钱,来世投胎个好人家。”
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的,没有办法理解,这是一个母亲嘴里说出来的话,司聪第一次觉得为母则刚是个笑话。
昌平王难以抑制愤怒,伸手掐在了韩钰的脖子上,韩钰脸色登时憋的通红,双手用力的去掰昌平王的手,眼神中满是恐惧之色。
而岳南屏,只是脸色稍微变了变,却无惊惧慌张之色,也没有阻止的意思,而是冷冷的注视着被掐的脸色青紫的韩钰。
昌平王心中气极,手上加了力道,韩钰被动的随着他的手劲踮起脚尖,身体已经逐渐离地,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
司聪不忍的别过头去,韩铮也看不下去了,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又做错了什么,要为父母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昌平王何其不忍?眼里雾气昭昭,他手上捏着的孩子,是他抱过、亲过、疼过、爱过的孩子。而为了王府的存亡,他不得不下此狠手。
而岳南屏的神情却越来越平静,仿佛在她眼前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譬如,被无故打死的忠叔。
门外被按住一动不能动的姜启辉受不住了,用尽全力拼命的挣扎着,侍卫手上一个不注意,叫他撞开了屋门滚了进去。
姜启辉手脚被捆,嘴里堵着白布,扭动着身体向昌平王连连作揖,嘴里呜呜的不知说着什么,昌平王到底是松了手。
韩钰被甩在地上,浑身瘫软无力,已经不能自主的呼吸了。司聪见状忙走了上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趴在他胸口上听了一阵,脸色凝重起来。
“将他放平,拿一块干净的帕子来。”
韩铮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了她,司聪垫在韩钰的嘴上,趴下去做人工呼吸。此举震惊了所有人,岳南屏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
司聪不止是做人工呼吸,还给他做了心肺复苏。半炷香后,韩钰终于是悠悠转醒。
昌平王莫名的松了口气,姜启辉紧绷的身体瘫软下去,呜呜的哭了起来。韩铮拿下堵在他口中的白布,姜启辉边哭边骂道:“姓岳的!你怎么如此狠心,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就这么看着他死,而无动于衷?你还是人吗?”
对于儿子的幸免于难,岳南屏脸上毫无喜色,而是冷漠异常。
“那就要我去死吗?我没那么大公无私,我想活着,我也要活着,只有我活着,才有希望。”
姜启辉气的浑身颤抖,奋力的扭动着身躯向她靠近,那架势恨不能跳起来狠狠揍他一顿。
“你怎么如此自私?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了?你得了王妃之位,咱们的孩子就是未来的世子,将来就是王爷,我是听了你的劝,才答应你冒词危险的,可是你现在竟为了自己活命,牺牲儿子的命,岳南屏,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你是恶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