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唯祎悻悻地低下头,不敢怒也不敢言,心里把这老头子骂了个狗血喷头了。
“我生不出儿子来,你这些年不也就只生了我一个吗?好像你那些姨娘留着有用似的。”
他也就敢在心里抱怨抱怨,脸上可是一点怨气都不敢有。
国公夫人道:“祎儿媳妇的嫁妆咱们若是动了,奚家执意要归还可怎么办?”
刘国公踌躇不已,那赌坊的不好对付,奚家又是好对付的了?如果真因为这事两家闹翻了,他家可是捞不到一丝的好处去。
他左思右想,狠了狠心道:“那就和离,条件是,嫁妆悉数归咱家。他奚家想要芸儿,就再拿二十万两来,那这八十万两的赌债就凑上了。”
国公夫人与刘唯祎面面相觑,好不惊讶,真是好算计啊。
“儿子也觉得这招行,奚家有银子,别说二十万两,就是再多都拿得出来,不如,咱们就要八十万,那就不用卖产业了。”
“你滚一边去!做梦呢?人家急了孩子不要了,将来嫁给谁不能生?花八十万两卖你的种?咋地,你是镶金边了?瞅瞅你那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一窍不通。”
刘国公气的给儿子一顿臭骂,长长的缓了口气。“你赶紧去找说和人去,讲好了就去奚家谈判,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咱们刘家绝不做第二个奚家。”
刘唯祎应着,忙去外头找说和人去了,国公夫人找来管家与各铺子的掌柜,把所有的房契地契、铺子庄子等文契都找了出来,按个估算价格,一一记录好。
还有库房里的金银细软,首饰珠宝、各种珍奇的摆件用品也都全部做了估价,每一件上都标注了价格。这可令各位掌柜管事的吃惊不小,夫人统计这些做什么?难道是国公府出了事,都到了要变卖家产的时候了?
刘唯祎是第二日晚上回来的,满面的春风得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了状元了呢。
“爹,都谈完了,八十万两,明日晚上酉时揽月舟上,一手银票一手欠条,此后再无瓜葛。”
国公夫人也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本账册。“所有的房产地契、铺子首饰等都估算完了,大概能凑上四十几万两,加上祎儿媳妇的嫁妆,差不多有将近六十万两了,就看明日与奚家谈的如何了。”
刘国公神色凝重,“明日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只要他们给银子,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一家三口几乎是一夜未眠,商议出各种对策,为明天的谈判做准备,天光大亮,便备了马车去奚家,在门口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许他们进去。
双方已经是几次三番的交战了,客套的话一句也没有,开门见山的就是谈条件。奚家听了刘家的条件,是愤怒不已,三夫人更是差点上前去与国公夫人厮打到一处去。
双方争讲的唾沫星子横飞,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几经拉扯,最终还是奚家放不下外孙女,同意了刘家提出的条件,当场就拿出了事先拟好的和离文书,让刘唯祎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