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凉川无奈的笑笑:“你这张嘴啊,你四婶婶就是爱计较了些,也没你说的那般不堪,你如今虽是太夫人,也不可对她不敬。”
“知道啊,爹把女儿当什么人了,我可是最会尊老爱幼的了。爹,祖母和祖父也快回来了,家里又热闹了。”
提起老父老母,奚凉川脸上一脸的孺慕之情,这一别也有快一年了,他十分的挂念,毕竟二老的岁数都不小了。
“路途遥远,还好有你给设计的马车,不那么颠簸了,马车里也宽敞舒适,你祖父祖母也少受些罪。”
“这都是小事情,主要是这次大哥也跟着回来,娘都高兴的几日睡不着觉了。要是二叔也回来就好了,咱们家才是真正的一家团圆了呢。”
奚凉川敛了笑容,想到这个鳏夫弟弟,他心里就难受,发妻亡故,他却未能见上最后一面。如今远赴江北上任,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只那么一个姨娘,还是个蠢笨无脑的,是不是该给他物色一个续弦了呢?
“你二叔还年轻,不该一个人独守空房,你与你娘打听打听,可有合适的女子,给你二叔再娶一个。”
司聪挑眉,“父亲这是咸吃萝淡操心,二叔自己的终身大事,他自己不会想吗?我们瞎操什么心啊。”
“啧!你又胡说了,我是他兄长,我不操心谁操心去?”
“爹,我二叔还有爹娘呢,您就少操些心吧,现在二叔没有正妻,容姨娘就是二叔府上最尊贵的女主人,奚含韵与娘家断了往来,六妹妹如今与嫡女无异了,也能说个好亲事。”
奚凉川微怔,想了想道:“你说的也在理儿,六丫头与五丫头都是吃了苦的,该有个好归宿才是。我休书一封与他,暂且先别续弦,等六丫头的婚事定了,再提也不迟。”
司聪点头应着,董氏与冯氏几个妯娌也相继进了大厅,大家又坐在一起闲聊一会儿,就各自散了。
到了刘氏父子问斩的日子,午门外的菜市口可谓是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头。周围的酒楼饭馆上都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大树上更是人满为患,险些压折了几棵,大家都想看看这传说中的砍头是个何等场面。
刘氏父子被押上了刑场,按在了行刑台上,嘴里还塞着布条,防止他胡言乱语。刽子手口含一口烈酒喷洒在斩刀上,上头监斩官扔了令牌,一声“斩!”令传下。刽子手拔掉堵在他们父子嘴里的布条,刘国公高呼:“冤.....!”
另一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刽子手手起刀落,便尸首分家,刘国公到死还在喊冤,奚凉川知道他是冤枉的,可是又如何呢?害人者,终是先害了自己。
奚含绡出来的那一刻,便瞧见了自己的女儿,刘芸扑倒了她的怀中,母女俩抱头痛哭,当得知刘氏父子的死讯后,她愣了好一会儿,忽而放声痛哭起来。
“杀千刀的,就这么死了,你作恶多端,活该有此下场。可惜我不能亲眼见你的惨状,否则,会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