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家又开始门庭若市,董氏几个妇人们迎来送往的忙的脚不沾地,还要参加各种宴会,几乎是没有一日能安生的。司聪就不同了,她丧夫不到一年,这种宴会就免了,家里也少有人去拜访,她可是乐的清闲。
再说,她也闲不着,京西物流又开通了新路线,南来北往的为百姓解决了不少的难题,当然,收益自然是不小;脱水蔬菜依然很畅销,是众多产业中获利最高的一项。司记聪明果又开了几家分店,现在是遍布了京城的各个核心商圈,生意兴隆自不必说,司聪是赚的盆满钵满。
就像董氏说的,她一天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坐在炕头数银票,她还是改不了几辈子的习惯,喜欢把银子换成金子藏在家里。
看着墙壁夹层里的金砖,暗室里的金瓜蛋子,司聪是两眼放光喜不自胜,不得不感慨,古代的钱是真好赚啊。当然了,她不是奸商,也不是光吃不拉的貔貅,她还是知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道理的。她的这些产业解决了许多百姓的就业问题,不说是大富大贵,但是保证温饱是不成问题的。
她还建了一间一善堂,意在日行一善,积福积德。收容了上百名无家可归的孤寡老人,还有些流浪的孤儿,也有因灾难流离失所的难民。他们其中有劳动能力的,就分配些活计,或是砍柴跑腿,或是去物流中心分发货物,洒扫做饭,多少都能给些工钱,也能慢慢地过上自力更生的生活。
每逢初一十五,司聪都会打着为边关将士祈福的旗号施粥,不拒绝任何百姓,只要来的,都能分一碗热粥喝。渐渐地,敏淑太夫人的名号越来越响亮,颇受穷苦百姓的爱戴,连带着诚毅候府的地位也有了些攀升,不再是人们口中受父辈荫封而得了爵位的黄口小儿,也是受人敬仰的新一代诚毅候了。
别看她有钱,可是并不奢靡,日常也颇为节俭。她赚的那些银子,就算是挥金如土,几辈子也花用不完,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用处了就是钱,没用处了就是死物,她死守着有什么用,银子嘛,够花就行了。
不过她也深知,她如今看似富可敌国,可是想要救助全天下的穷苦百姓那是冰山一角,她只能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她成立了一个商会,但凡入会的商家,只要是正规经营的,都受商会的保护。不过,要交入会费,这笔费用直接进了一善堂的账面上,用于救助有需要帮助的百姓。
也有很多心怀善念的商贾,自愿的捐款捐物救助穷苦百姓,就连太后也曾捐过银子。一善堂救助的百姓越来越多,不断地扩展住所,如今,已经可以容纳两千多人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三年过去了,司聪也过了孝期,终于可以披红挂绿的出现在公众场合了。不过也不能穿的太过艳丽,她毕竟是个寡妇,不可太招摇了。
邵昶已经是十七岁的少年郎了,这三年,他始终坚持早起练武,白日读书,那微有古铜色的肤色颇有些武士的风范,愈发的意气风发。
邵昶长相俊美不输乃父,走在人群中也是耀眼闪亮,很受未婚女孩儿们的欢迎。孝期未满时,就有人托娘家那些婶子嫂子的给说和,想要与他家为亲。如今孝期满了,都不顾脸面的登门来求亲了,侯府颇有些推不开门的架势了。
上一次被这么堵着门口是啥时候来着?是各大豪门贵女争先恐后的要给韩铮做小,看来这邵昶也有些要步韩铮的后尘啊!不行,她得敲打敲打这小子,可别学他爹,被女子毁了一生。
说起亲事,邵昶还很羞涩,微垂着头低声道:“孩儿少不更事,这些年一直潜心习武读书,并没有在意过哪家的姑娘,一切都听母亲做主便是。”
这可愁坏了司聪了,上上辈子那五个女儿的婚事就差点没折磨死她,她都明说了让他自己选,怎么就不能让她省省心呢?
“你心里未来的妻子是什么样的?”
邵昶头垂的更低,声如蚊蝇。“孩儿没想过,母亲看着好就是好的。”
司聪有些气恼,语气加重。“让你说你就说,是你娶媳妇还是你老娘娶?我看那猪圈里的猪就不错,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省心省事还不闹腾,给你做媳妇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