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上坐的可是漠南来的举人老爷?”
车还没停稳便听到熟悉的声音,穆景衡撩开车帘叫了一声:“元宝!”
元宝是宁连城的小厮,他已经在城外蹲了六七天了。
他家主子接到漠南的信件之后,算着日子提前了两天就让他出来接人了,这迟迟不见人,越等越是焦急,深怕他们在路上出了意外。
这几天见着漠南方向过来的人他都少不得和人打听一番,若不是前天有个车队和他对了信息,说没有意外他们路上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小车队估计就是元宝要等的人,没准宁连城已经让人沿着去漠南的路去寻人了。
商队的人对他们有印象,主要也是少见大车店+镖师+妇孺年轻人这样的组合。
他们到的时候,镖局的厨师正抹着汗挥着大铁铲炒菜呢,等他们走的时候,人家还在歇息,这看着倒不像是出行的人,反而像大户人家的哥儿携着家眷踏秋。
“哎哟喂,我的穆公子啊,可算等着您了!”元宝在心里泪目,这穆公子比朝思暮想的小情儿都难等!
京都繁华,加上太阳也快下山了,排队进城的马车还真不少。
见到元宝,知道今晚自己的住处有着落了,加上他们人多,也没打算花钱走特殊通道,穆景衡干脆下了马车与他说话去了。
城门的守卫多,但轮到他们进城的时候也花了近本两刻钟。
穆景衡上了马车,笑道:“子恒和李嬷嬷给我们选了东城小三进的宅子,厨娘和杂役也帮我们找好了。卓启和仲夏两家先住家里,其他待他们寻找合适的宅子再说。”
“东富西贵,这宅子不会让我把胭脂铺子前两年的分红都添进去吧?”秦云曦微微惊讶,又感觉李嬷嬷应该不会这么不靠谱。
看着她守财奴的样子,穆景衡笑着轻咳一声才道:“元宝说宅子花了六千两银子,地段只能算中等,在内城边上,今年的分红买宅子还差八百两,可用明年分红来抵。”
秦云曦就更惊讶了,她瞪大眼睛道:“六千两?是不是记差了?嬷嬷回京都的时候都近年末了,筹建铺子和找工匠花了些时间,赶在过年前半月才开张的,然后次年给我们分了一千两,去年给了近三千两,今年还未到年末呢,就有五千多两?”
“嬷嬷未与娘子说?去年娘子研出几个新配方,年底嬷嬷便开了分店了,分红翻了一倍也实属正常。”穆景衡也有些惊讶,他以为妻子是知道的。
“并未!”她能说李嬷嬷给她写信就差把女戒女德抄进去了,其他还真没多说什么!
这回她都送上门了,李嬷嬷无聊的时候不会跑来亲自上课吧?
想着,她笑道:“呀,这下好了,李嬷嬷把胭脂铺做大了,我们光坐家里就有进项了,之前还担忧京都物贵来着。”
穆景衡含笑看着她说:“对,那娘子往后莫要再忧心银钱的事情了,那绣活完后也不接了。这次来京都我们也只能中途用午膳的时候看看风景,娘子好好爱护眼睛,往后为夫带娘子踏遍这大好河山,游历名人颂扬的美景再尝遍天下美食!”
“好,夫君可要说到做到,我等着那天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元宝把他们送得到宅子,把家里的奴仆汇集起来,告知众人主子归家了。
人并不多,一个厨娘,两个负责浆洗洒扫的婆子,一个花匠,一个看门跑腿的小厮,还有一个小管事。
小管事是宁连城身边大管事的儿子,自小跟着他父亲身边办事的,也是个利索的人,而他们刚来京市,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元宝并没有多待,把人交给小管事就急匆匆回宁府报告去了。
“主子车舟劳顿想必是乏的紧,不若奴才先带主子去歇歇?稍后厨房饭菜做好了再送主子院里?”
见元宝走了,小管事恭敬的问道。
穆景衡颔首同意,让他把客人安置好。
小管事早就得知和主家一同来京都的还有主家关系不错的两位同窗以及他们的家眷,虽然不知道主家怎么安排,但他也是做了准备的,客房也是早收拾好了的。
因为靠近京都了,他们也没打算再住客栈,中午的时候他们也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安札做饭,而是选了一个小镇的饭馆随意吃了些东西,然后又继续往京都赶,就怕错过入城时间。
这会儿,大家是真的累的慌,而且也不是什么外人,没那么多讲究。
大家安顿好吃点饭食填填肚子,再泡个澡解解乏然后早早入睡才是正道!
秦云曦这边倒是还好,有春杏伺候着,沐浴之后草草吃了几口便歇下了。
曹、黎两家又是孕妇又是幼童的,就算小管事安排了两个粗使仆妇去帮忙,也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钟琳抚摸着肚子叹道:“路上将就着倒没怎么有什么,这一停下来倒是忙乱起来了。你瞧,在漠南有娘亲和婆母帮衬咱们,你平日只管读书,我也只管着铺子那边,家里和孩子都是两老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