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碍的,莫要听太医吓唬人,就是做恶梦被吓到了而已,没生病。”
颜沐禧极力打起精神,奈何声音嘶哑没力气,一番解释反而让冬玉和雨水更担忧心疼了。
二人以为她是因昨晚的侍寝,才会郁结于心生了病。
冬玉踏踏几步跑到殿门口将门关上,又三两步跑回来,压低声音道:“如今昊川少爷一家已安全回了金陵,咱们也想法子逃走吧!”
颜沐禧被她贼兮兮的模样逗乐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就算咱们成功逃出宫,又能逃到哪儿去呢?若不当心泄露行踪,连累了花岛上的人,到时将肠子悔青也无力挽回。只有我扣在这儿,虞瑾州才能放松警惕,花岛上的人也才能安全无虞。”
“逃也不是,留下又担惊受怕的受活罪,小姐这过活的也太不容易了。世子爷、啧!现在不能这般叫了,定北王他干什么吃的,小姐将军饷银钱都给他准备足了,他竟还没将老狗皇帝和小狗皇帝的天下夺过去。”冬玉话语里带着哭腔,硬忍着才没掉下眼泪。
“莫要胡说,被旁人听到这些话会招来祸端的。不是只有你家小姐我难,人活在世,谁都不容易。”颜沐禧没再继续辩解,心下叹息一声,同时敛眸压下眸中情绪。
如今的西北军只二十多万军马,朝廷这边单镇守洛都的御林军和禁军便有近二十万,更别提还有南境的十多万军马、数万的水军和各地的府兵,所有兵马加在一起是西北军的三倍之多。
眼下西北军若撕破了脸与朝廷硬抗,根本无半分胜算,只有先攻打北越占地为主,待来日积攒够与朝廷抗衡的资本,才有夺下大丰的可能。
与此同时的北疆榕城,颜沐筠满目疲惫的抱怨,“虞晚泰自己不要命,数万将士还要命呢!这大军刚攻下榕城,气都没喘匀呢,便又要急着攻打下一个城池,赶死也没他这般着急的。”
榕城本是北越与西域的贸易口要塞,定北军与北越守军奋战了一日一夜,方艰难夺下了榕城,虞晚泰受了箭伤,等不及等将士们安营扎寨,一行主将暂时在城主府落了脚。
箭羽只差半寸便会伤及心脉,虞晚泰刚被救治恢复清醒,便撑着起身开始了接下来的攻城部署。
顾云庭拉颜沐筠在圈椅上坐下,替她揉捏肩头,“据大师预测,半月后榕城、望京和盛京等地都会迎来暴风雪。我军十日内若攻不下望京城,便可能要等到年后了。”
望京城与北越都城盛京之间不足百里路,定北军若能攻下望京,拿下盛京便指日可待,若能将盛京夺下,等于将大半个北越收入了囊中。
颜沐筠回头,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年后就年后呗,为何非要赶这一日两日?一口吃不成胖子,更何况是打仗争地盘,稳扎稳打才是明智之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顾云庭与虞晚泰同穿了一条裤子呢,他说什么你便听什么。你好歹也是定北军的主将,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的嘛?由着他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