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庭将颜沐筠的头掰回去,继续帮她按捏肩颈处的穴位。
颜沐筠一介弱女子跟着大军奔波了近千里,经常一熬就是十多个时辰,顾云庭不想妻子这般辛苦,又不愿阻止她干自己喜欢的事,除了心疼别无他法。
静默片刻,顾云庭还是替虞晚泰解释了句,“颜家的表姑娘钱三娘,被虞瑾州纳入了宫。数月前的消息,此刻的钱三娘怕是已然入了宫。”
“你说什么?”颜沐筠从椅子上弹坐了起来。
顾云庭自认躲得够快了,还是被颜沐筠的脑壳顶到了鼻梁,酸的他生生溢出两泡泪,“你莫要着急、”
颜沐筠急声打断道:“我能不着急吗?钱三娘根本就不是钱家人,是我二姐姐,她已然嫁过人,怎能入后宫呢?”
顾云庭揉着酸痛的鼻子,无奈解释,“所以呀,王爷才急着攻下盛京。”
闻此言,颜沐筠琢磨了一瞬,后不屑轻嗤,“明明是见异思迁的花心大萝卜,立什么深情专一的牌坊。他虞晚泰这天下还能是为我二姐姐打的不成?”
顾云庭想到好友新伤摞旧伤、浑身上下快没一块好肉了,不服嘟囔道:“为什么不能?王爷他不要命的抢夺地盘,说不准就是为了赢回发妻。”
颜沐筠仿若听到了极其好笑的笑话,“呵呵、虞晚泰这深情人设也就你们这种一根筋的人会信。当年在洛都时,他便抛下我二姐姐去寻欢问柳。若真对我二姐姐情根深种,怎可能吃得下旁的女人?他就算有心想救二姐姐,定也是为报银钱和军饷的恩情。若不是我二姐姐备下的粮草,如今几十万军马连肚子都填不饱,哪来的力气跟北越蛮子拼命。”
提到粮草和足够养活军马几载的银钱,顾云庭也不由的感叹,“颜二小姐是个有大义、大远见之人。”
北越的太皇太后病重,新帝战败归朝无法在朝堂立威,眼下的北越乃正病弱之时,是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当初西北军若不是有晋城送来的军需,至少得休养生息半载方能起兵出征北越,绝无可能在这般快的时间内吞下北越近一半的疆土。
“那是,我二姐姐向来聪慧的紧,若是男儿身,成就定不比你们这些见异思迁的臭男人差。”颜沐筠话说一半,又想起颜沐禧的处境,“二姐姐那般狡黠的人,怎就落到了虞瑾州手中的呢?不会出什么事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