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公主,既是一种特殊的施恩和表彰,以示荣宠和信任,拉拢宗室,又可执行满蒙联姻,完全符合了皇帝此时的政治利益。
想到此处,皇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和疑虑,他盯着嬿婉,语气状似随意地问道:“这个法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嬿婉神色坦然而平和,回答道:“皇上,您说您膝下只有一女,臣妾就想到了先帝时也是一样的。”
“何况如今公主只有和敬和柔淑公主两位,一位是皇后娘娘的眼珠子,是您膝下独女,一位是太后娘娘的心尖子,是您唯一还留在京城的姐妹。手心手背都是肉,您难道舍得哪一个远嫁么?臣妾只是为了皇上着想。”
皇帝的神态就缓和了一些,拉着嬿婉的手,又试探道“你若是留着这话去给皇额娘出主意,皇额娘一定十分欢喜。”
太后的长女端淑公主已经远嫁蒙古,小女儿是她的掌上明珠,必然不肯让公主离开京城。
嬿婉知道自己这关已经过了一半,只柔婉地笑道“皇上,臣妾是皇上的妃嫔,而不是太后的宫人,是因为皇上而孝顺太后,并非是因为太后来伺候皇上,自然应当事事以皇上为先。臣妾心中有话,不对自己的夫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难道还要留着给旁人讲吗?”
她自然不会与乌拉那拉·如懿犯同样的错误。
皇帝呢喃一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嘴角微微动了几下,神色似乎是高兴,又似乎有点感慨,最后还是归为了满意和柔情。
皇帝将嬿婉揽入怀中,掌心附在嬿婉的小腹上“朕只盼着你给朕添一个公主,像个你一样活泼伶俐才好。”
嬿婉的头靠在皇帝的颈窝,软语呢喃道“臣妾也希望有这样的福分。”
从早春到了立夏,嬿婉一直独占春色,风头无二,连贵妃和嘉嫔都退了一射之地。
贵妃自从嬿婉点出朱砂局后尚有真凶那日起,便对嬿婉礼敬了许多。又忙着抓凶手的尾巴,一时之间也顾不上这许多。
嘉嫔心中颇为恼火,但皇后和贵妃追查得近,她一心只催着慎贵人早早收拾了冷宫里的如懿,可那个无用的东西却一直没能成事,白费了她为慎贵人抬位份的苦心。
偏偏冷宫尚有侍卫把守,其中还有得了皇帝意思的凌云彻和赵九霄,慎贵人小打小闹的撒气,侍卫们拦不住,为了这样的小事向皇帝告状反而显得他们无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若是真害了乌拉那拉氏的性命去,那就是违逆了皇帝的心思,他们怕被问责,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慎贵人尝试了两次,俱是没能做成,反而自己上蹿下跳的太过明显,受了太后的申斥。
慎贵人不堪大用,嘉嫔就只能在冷宫饮食上偷偷做着手脚,令人换成了阴寒的食物,希望日积月累下能结果了乌拉那拉氏。又令人盯紧了冷宫,等着时机出现,再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