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小恩小惠？那么多粮食，全城登人都来领粮食，你府中的余粮可能供应全城登人用七日？”
“更何况，就算二姐学了又如何，明珠在前，她少典皓镧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所有人都会感念六姐，又岂会在意二姐所作所为。”
“若你真有余粮，你也赠啊！”
少典舍愚挠了挠头；“我这也不是为六妹考虑吗？”
少典子卿瞪了她一眼；“四姐少说点就是为六姐考虑了。”
“嘿你这小女子，胆肥了是吧，还敢笑话你四姐我？”
少典舍愚假意恼怒的撸了撸衣袖，好似要跟少典子卿大战八百回合的架势。
少典子卿也不怕，撸了撸袖子，大有一副你来啊。
少典姒水无奈的扶了扶额，太阳穴突突突的。
“够了，都是自家姐妹，在此争论毫无意义之事，成何体统？”她睁开眼看向少典舍愚；“四姐府中有余粮？”
少典舍愚点头；“有是有，但不多，无需缩衣减食，安稳等到春暖花开没什么大问题。”
少典子卿都快被她气笑了；“你还无需缩衣减食，你可知现在汴京城的粮价，多少钱一斗？”
一斗就是12.5斤。
“自然知道。”少典舍愚一副你考不住我的表情；“前段时间米粮掌柜说过，一鹿皮币能买一斗粮食，便宜的很。”
“呵呵…”少典子卿讥笑一声；“那是前几日的价格，现在是一贝壳币一斗。”
“什么？这么贵？”
少典舍愚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
她从未听过这么贵的粮食，真的从未听过。
前段时间商户还说过，一个鹿皮币能买一斗粮食。
这才多长时间，结果变成一个贝壳币买一斗？
这简直是吃金子啊！
“啊，那我岂不是要发财了？”
想到粮食那么贵，她家中还有许多存粮，若是卖出去，那她岂不是发财了。
少典舍愚从惊讶变成惊喜。
少典子卿：“……”
这是发财的事儿吗？
她都无语了。
少典姒水无奈摇头，暗自叹了口气，四姐的脑回路还真是清新脱俗。
她说：“四姐，你可知粮价过高会变成何种境地？”
少典舍愚不懂，她摇头，看着少典姒水等她解释。
少典姒水严肃道；“登人会活生生的饿死，她们会易子而食，汴京城会变成炼狱。”
“汴京的粮价都如此之高，没人出面压价，很难想象汴京之外的那些城池，那里没有多余的余粮，想来那里的粮价只会比汴京更高，甚至已经出现登人饿死，易子而食的场景了。”
少典舍愚不能理解，嘟哝一声；“饿死就饿死呗，世上最多的不就是登人吗？饿死几个还能减轻人口吃饭的负担。”
少典姒水：“……”
这是人能说的话。
真的想撬开她脑袋看看，她脑袋里装的是屎吗？
“四姐，我且问你，粮食从何而来？”
少典子卿微愣，没明白阿姊为何要问四姐这种话，四姐就算在笨也知道啊。
少典舍愚不明所以眨眨眼，怎么好端端考校她问题，这可难不倒她。
“当然是从商贾手中来。”
少典子卿也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但却觉得阿姊问出这话，肯定是有其他理由的。
她看向阿姊，等待后话。
少典姒水又问；“那商贾的粮食又从何处来？”
“是佃户种来的。”少典舍愚嘿嘿一笑；“这些我都知道，你可考不住我。”
少典子卿心中嘶了一声，暗道不对。
少典姒水沉着性子又问；“那我再问你，佃户是什么人？”
少典子卿恍然大悟，瞳孔收缩，对了，佃户，登人，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