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骑慢点。”
她扯了杨庭牧的衣角,看准了一个芒果,伸手就扯了下来,晚饭没吃,这个时候是真的饿了啊。
她剥了皮,在树上熟透的果子又香又甜,真心好吃。
“口袋里有纸巾,别弄我衣服上。”
杨庭牧没回头,却知道她在干嘛,从小就是这样吃个芒果总是会弄得满手都是。
温斯柳这才看见自己满手的果汁,还担心自己弄脏他衣服?
他借衣服给罗卿卿的时候不是很乐意,她甚至能隐约闻到他衣服身上的香气,淡淡的薰衣草味。
闻习惯了他身上的檀香味,还真觉得有点不习惯。
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她的手已经在他校服的后背上抹上了两个黄色的手印,见衣服已经脏了,又多擦了两下,反正都要洗了。
“不是说了,口袋有纸巾。”感觉到她的手擦在他衣服上,杨庭牧眉头皱了起来。
“衣服本来就脏了,味道太难闻了,总是要洗,没差。”她扯着书包的带子,说的漫不经心,很理所当然的弄脏他衣服。
杨庭牧刚想说,这衣服罗卿卿才洗过,但是好像确实是有股他也不太喜欢的香味,他原本也是想着回去,重新洗下。
“那你帮我洗。”杨庭牧也就无心这么一说。
没想到温斯柳倒是回了句“洗就洗。”说完后她就立马后悔了,怎么就答应了,凭什么帮他洗了。
杨庭牧愣了下,然后用力蹬起车,仿佛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也没了,连吹来的夜风也温柔了许多。
温斯柳没想到到了车棚,杨庭牧真的脱了外套递给她,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却发觉有些烫,抬眼见他脸色泛着微红。
“别忘了吃饭,我走了,有点困。”
他朝着温斯柳摆摆手,把书包甩在身后,朝僧舍走去。
温长源被请去隔壁镇做法事去了,温母等着她一起吃了饭,吃过药就躺床上睡了。
温斯柳洗完澡湿着头发,看着泡在脸盆里校服,真心觉得脑袋抽风了,认命的搓着两个赫然在目的黄色手印。
忽然想起什么,有些烦躁的扔下衣服,进了屋子。
拿出柜子的树藤,用柴刀一片片把树皮砍下,洗干净后放进平时给温母煮药的陶罐,用木炭起了火,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从书包里拿出数学试卷,开始做题。
手机闹铃响起设置了半个小时,她起身把药倒进保温杯里,想了想又从橱柜里拿出几块老冰糖放进杯里。
打开隔间的房门,温阿雪呼吸平稳,已经深睡,她轻轻把门关上。这才抱着保温杯出门。
寺庙里还在做着超度法会,四周除了咚咚的鼓声和唱诵声,就剩下风刮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
她裹紧了身上的外衣,快速的从大殿偏门穿过,进到僧舍。
本来她一个女孩子是不适合到僧舍的,但是杨庭牧自己住在顶楼,并没有和他的那些出家师兄们住在一起。
这是前几年才盖的新的住宿楼,环境很好,房间设施也很先进,听说是一个很有钱的女居士出钱修建。
这个时候大家似乎都在大殿上,整栋楼空无一人。
温斯柳爬上五楼的时候,微微的喘了口气,楼梯口的大门关着并未上锁,她推门而入,阳台灯亮了起来。
整层楼只有一个房间,边上是大大的露台。
有个大大的葡萄架,底下摆着石桌石凳,一个大茶盘,占据了大半个桌子。边上放着茶叶,点心,还有新鲜水果。
她并不经常来这里,就算偶尔来次也是跟着温寒清他们,一来是避嫌,二来是终归是佛门净地,怕扰了清净。
杨庭牧对待生活很讲究,从认识的那天起她就知道的。
永远干净的衬衫,还有那个她后来才知道的打着钩的名牌鞋子,她也不知道,他师父一个出家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来给他置办这些。
房门半掩,有昏黄的台灯光透出来,这是睡下了?
她打开门,空无一人,床上散着几件衣服,被子还叠着,书包被随意的丢在桌脚。
卫生间里传来水声,应该是去洗澡了。
她把保温杯放在桌上,正在考虑要不要离开时,卫生间门被打开,杨庭牧裸着上半身,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手上拿着一条毛巾正擦着未干的头发。
看见站在桌边的温斯柳,手上动作一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啊”温斯柳呆了一会才发出个声,知道他在洗澡,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没穿衣服,然后别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