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吧?”温斯柳想到以前不知哪听到的传言,又联想到杨庭牧在这里的待遇,确实跟别人不同。
“说什么?”他嚼完嘴里的面条问道。
“有人说,你是你家大师父的私生子?”温斯柳把头朝他靠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说道。
杨庭牧放下叉子,皱着眉头看着她。
温斯柳见他这副表情,想抽自己一巴掌,多什么事啊,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是也好不是也好,别人的隐私,这么问出来是有些难堪。
“是私生子。”他淡淡的说了句,又重新拿起叉子吃面。温斯柳倒是没想到他真的会回答,毕竟他们认识也十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说起他的身世。
以前他们总觉得他在寺庙里长大,肯定是有不愿意说的身世,所以从来也不曾问。只是无意间的一句玩笑话,却把真相给说出来了。
她一时有些愣住不知如何开口。
“吃吧,面凉了。”见她发呆,他又把桶面往她跟前推了推,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淡然的神情。
她低头吃面,两人一时无话,杨庭牧一般是食不言的,她呢是真不知道说啥,只想着赶紧吃完回家眯会。
“他不是,他是我舅舅。”
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温斯柳呆滞了下才明白,他说的他师父,是他舅舅。
“我不会说出去的。”她起身拿起外套准备离开,又郑重其事的向他保证。
他抬头看着温眼前的女孩,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身上好似散发出暖意,嘴巴微抿牙齿轻咬在唇上,脸上带着些许严肃,这是她一贯认真起来时候的表情。
应该是觉得这是个不得了的事情,需要保密。他们之间有属于彼此的只有对方知道的事情,这种感觉无端的让人觉得也挺好。
“无事,你在这里睡,我去找下延君师兄。”杨庭牧收拾了下桌子,用湿布擦了遍才起身。
“不用,我回家睡了。”这里虽然暖和,但是环境有些特殊终究是不太自在。
“我没那么快回,门我上锁没有人会进来。”他说完这句话,开了门出去,又顺手关上。
温斯柳听见大门钥匙落锁的声音,这是根本没给她回答的机会,那就睡吧,下午还得下山一趟,再说了他平时躺她床的时候可是一点也没客气,她有啥可矫情的。
许是房间里太过暖和,亦或是他枕头上似有似有的檀香味太让人安心,总之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暗,她伸手摸索着准备开灯。
“醒了?”忽然黑暗中传来声音。
温斯柳吓了一跳,无意识的用被子蒙住头,清醒了下才想到是杨庭牧的声音。
“你在房间怎么不开灯,不是说没那么快回来吗?”她掀开被子呼了口气,因为刚醒过的缘故,带着淡淡的鼻音,让人胸口泛起一丝微痒。
杨庭牧在黑暗中起身,摸索着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
温和的阳光明晃晃的跑进了房间,他抬起手,微微遮住双眼缓了会才转身,盘腿坐在阳台的榻榻米上,按下烧水壶开关,静等水开。
房间里,只有水在咕咕冒着热气的声音。
见床上的人迟迟没有动静,他把眼神从冒着热气的水壶上移到床上。
“没睡够?”疑惑的开口,这一觉都到了大中午了。
温斯柳在被窝里的手正扯着断了的内衣带子,有点懊恼。衣服是有些旧了,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候断了。
她里面穿着一件不厚的白色毛衣,外套睡觉的时候脱在了矮塌上了,所以这会是起身也尴尬,不起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