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俨惶恐不安,他问:“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臣不明白!”
沈长歌冷笑,道:“张太傅,你非得让我把话挑明吗?”
原本,沈长歌还有三分怀疑,今日见了张俨的表情,她便知道,那个死士说的是真话,没有骗她。
张俨跌坐在凳子上,气息急促,一时难以面对,“我”
今日这劫,怕是逃不过了。
沈长歌慢慢坐在张俨面前,她的目光落在他颤抖的手指上,启唇道:“看来,张太傅是想做这过河拆桥之人。”
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显然,张俨是心虚了。
张俨不敢说话,他是清楚沈长歌的厉害的。
当初,沈长歌和张俨坦诚之后,她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张俨害怕她泄露他的秘密,巴不得将她除去。
只是没料到这么快,他就等不及了。
沈长歌不喜欢和人兜圈子,她也不喜欢和她兜圈子的人,道:“我既然今日来你这里,你何必还装糊涂呢?”
张太傅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在他看到那两个死士的头颅时,他就猜到,沈长歌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
“当你平安无恙出现在我
面前的时候,我便知道了,纸包不住火,今日,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张俨就是存了侥幸之心,才以为能够刺杀沈长歌成功,可终究还是落空了,她不死的话,死的人就是他了。
而且,他斗不过她。
“我这个人,一向是睚眦必报,有善报善,有恶报恶。”沈长歌伸手,扶了扶自己的步摇,道:“张太傅,你也知道,我的行事作风最是狠辣的。”
张太傅心里生寒,他便知道沈长歌不会放过他,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瞒不下去了,只能承认。
“王妃,此事是我一人作为,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望你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沈长歌道:“原本,我还以为张太傅能是我在楚国的盟友,可惜啊,你想得太多、忌惮得太多,你害怕我会以此来要挟你,你更害怕我会泄露你的秘密,所以瘟疫一事过去之后,等到西周已经派兵攻打楚国,你想着除去我,保全自己。这样一来,无论是西周胜,还是楚国胜,你张太傅府都能得保平安。”
她惯是会揣测人心,三言两语,就把张太傅的心思说出来了。
张太傅猛地跪在沈长歌跟
前,“王妃,一切的错,都在于我一人,是我罪该万死。”
沈长歌:“我也知道错只在你一人,只是我这人啊,记仇得很,又不是什么大度的,往往会迁怒很多人。”
张太傅听出了沈长歌这话里的意思,他怕她会迁怒张府其他的人,比如他的女儿张芸儿。
张俨眸光凝聚,脸色一变,声音狠了几分,“王妃娘娘,你难道就不怕鱼死网破吗?毕竟我我手里也有你的秘密。”
沈长歌笑了几声,丝毫不以为然。
“张俨啊张俨,你是个聪明人,如何变得如此天真了?我敢把那些秘密告诉你,就不怕你拿那些秘密去威胁我。你还想挣一个鱼死网破?哈哈,你倒是试试,即使网破了,我手里的鱼也不会死。”
张太傅原想着拿沈长歌的秘密要挟她,毕竟她曾告诉自己并非叶玖,又是西周来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