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婆娑,月光暗淡。
林中小道一匹白驹载着两人慢慢前行。
“姜予安,我总觉得着心里有点不得劲,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我们回去。”
他也有所察觉,说罢便勒紧缰绳掉头朝陈阿五家走。
还没穿过树林,远处的火光已经证实了猜测。
这次行动太过突然,戚月更是连绿芽都没告诉。
“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
“或许不只泄露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马儿突然停了下来警惕的看着前方,姜予安环住戚月的腰下了马,。
显然他们是被跟踪了。
白色太过显眼,马儿也自知,很快消失在林中。
戚月丢掉了碍事的披帛,抬起小腿取下匕首做好防备。
咻——
一把短刀飞来,姜予安抓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锋利的刀刃断了一缕碎发。
“找机会脱身,我断后。”
“好。”
戚月没有犹豫一口答应,先不说她留下来会不会拖后腿,陈家还有小孩。
她得去救人!
顷刻,数名黑衣人朝他们袭来,墨剑出鞘。
姜予安与几人周旋,戚月趁机钻进了林中。
原本拼得你死我活的黑衣人不再纠缠,转而往林中追去。
不是冲着他而来是冲着七月来的。
姜予安的双眸仿佛淬了冰,冷声道:“你们领头是谁?”
“无可奉告。”
他加大了力道,咔嚓一声被锁喉的黑衣人直直倒下。
戚月借着微弱的月光才摸出了树林,见到火焰暂松了一口气,没有迷路已是万幸。
一股凉风从头顶窜过,黑衣人从树梢而下,前后各一个。
她无路可走停下了脚,不远处燃烧的竹筒发出的啪啦声让人心急。
“两位大哥,咱无冤无仇的,这是干哈呀?”
两位大哥也是人狠话不多,上来就亮刀朝她挥去。
戚月蹲下躲开一击,手摸到泥土抓起一把扬了过去,另一只手握住匕首朝那人心脏刺下。
为了活命,不得不快速做出正确的决定,如果有得选她也不想如此。
另一名黑衣人,眼神追随着喷血而亡倒地不起的同伴,难以置信。
杀手终归是杀手,他很快从震惊中快速抽离,挥剑刺向戚月。
铛!
兵器相撞,赶来的姜予安接下了这一剑,随着他跟来的几名黑衣人也追了上来。
“没受伤吧?”
戚月摇头,将沾了血的匕首藏在了身后。
“闭上眼睛,后退到安全距离。”
她听话照做闭眼后退,然后趁姜予安抵御敌人的间隙,抬脚将地上的尸体踹下了斜坡。
打斗声结束,戚月依旧捂住双眼:“好了吗?”
姜予安正欲跨过脚下的障碍物,低头间却发现地上空荡荡。
所以那人不是晕了,而是没了……?
有善心不茫心,这般清醒还真不愧是她,可有必要如此毁尸灭迹吗?
他无奈一笑双眸柔和说了句“得罪了”便揽过纤腰带着她在林中飞窜。
茅屋的燃烧速度很快,两人赶到时已经烧到了院落。
女人的啜泣声从菜地角落传出,面前正躺着满身鲜血的陈阿五。
而站在老槐树上的身影,已经拉满了弓,蓄势待发。
“你是谁!”戚月大喊一声。
利箭射出,人影消失。
姜予安扔出的剑鞘,撞开了那支距离妇人脑门只有一点空隙的飞箭。
妇人没等来头破血流,她擦了擦眼泪,抱出藏在水缸里的孩子,对戚月和姜予安跪下各磕一个头。
“求你们替着孩子找个好人家。”
话一说完,竟捡起地上的石头往脑门上砸去。
太过突然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妇人已经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