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紫秋心里这般想着,可是完全忽略了魏宏说的往后广杰堂的账本要交到她手里的事。
她啊,一时被困在前世赶出家门的阴影里了。时刻想着若是王府日子也一样难捱,总得提前为自己打算起来。
夜晚,透过窗前的竖屏,墙壁上有一盏小夜灯发散着微弱的光。任紫秋背对着魏宏,今日见了薛敬,请他核实兄长是否在冰岛。当她听到陈雪元的消息时,面上装着冷静,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前世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吗?就算发生过,也不会让她知道的。那袁清呢,对于她害了他的孩儿,他不会生气吗?
他们不是才新婚吗?袁清最重嫡长有序了,怎么会让一位妾氏有孕在正妻之前?任紫秋翻了个身躺平了。这些又与她有何关系呢!这辈子她再不会像个泼妇般同陈雪元撕扯,再不会瞧见袁清看轻她的那个眼神。
至于今日同薛敬私下见面,往后再不会了。只薛敬从不按理出牌,不知道他查清楚后,会如何给她递消息。总之,她是不会再做之前给他送字条的事了。
翻过身瞧了瞧睡着的魏宏,她如今是湘阳王妃,若是被人知晓私下见外男,只怕不问青红皂白,她必定会为王府蒙羞。想到这,心里就染上了一层愧疚。
瞧着前世叫着叔伯的人,任紫秋还是头次仔细瞧他,只是光线微弱,她也只瞧个轮廓。抛开年纪和辈分,魏宏实则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清隽儒雅。只是前世归前世,今生长大了与他接触多了,多是恼他。
恼他喜欢握住她的手就不知道松了,恼他偷亲她,恼他。一想到她重重的咬过他的舌后,他总算这几日老实了,任紫秋就忍不住的捂着嘴笑了。
想着刚刚在马车上,她生气的抽回手时,他小声的讨饶,哪有个王爷的样。任紫秋是闹不懂眼前这人,有时候他会一个人沉着脸不高兴,有时候又像个小孩子一样。
其实,她也不想闹懂。心里万分庆幸,庆幸早知道这人有心上人,两人一直相敬如宾就是她希望的日子。
等任紫秋完全熟睡,魏宏睁开眼,将人挪进自己怀里。心想她刚在想什么,今日这么晚了也不睡。
隔日,平镇侯府那送来邀帖,专门送给任紫秋的。任紫秋看了请帖后微讶,真是侯夫人请她明日一同去广杰堂的。
她心中惊讶的是侯爷也这般大度,居然由得侯夫人去广杰堂瞧乐子,其实她想反了。
侯夫人那日确实是说着玩的,并不是当着要去广杰堂。但侯爷听了却是极力怂恿,为何?前一阵子,他刚在广杰堂花了一万两买了两幅字画,一座上等徽墨。老侯爷知道后大发雷霆,不许他再去广杰堂。
魏宏的画作流传在外的本就少,这回还是亲自看着他画出来的。画作只挂在广杰堂七日,他怎么着也得去瞧瞧,就算买不着,再欣赏一回也行啊。
所以在知道侯夫人也行去瞧热闹,还约了王妃时,一个劲的夸赞夫人貌美贤良,并一再保证去广杰堂绝不花一两银子,侯夫人这才给任紫秋递了帖子。
晚膳时,任紫秋同魏宏说了此事。“让曲鸠和溪鸟陪你一起去,若是看中了什么,告诉溪鸟即可。”魏宏给她夹了块鱼,“尝尝这个,嫩如豆腐。”
“多谢王爷。”任紫秋在听到豆腐时憋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