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天就大婚的淳于萱被堵在圣运公主府里出不来了,她其实一直都很想进宫去看看琴扬,她能够感觉到父亲已经不再疼爱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了,但是不怕,她还有琴扬,只要跟琴扬完婚,大不了她可以随琴扬离开凤乡,到别处去生活。
可是她出不去,前两日是不敢出,因为公主府门口围堵了好多人,都在指指点点地说她父亲的种种,还说她从前有多么嚣张跋扈,在凤乡城里欺负过多少百姓。
今日就是彻底不能出了,因为城主定了案,她父亲罪名已经坐了实,那些指指点点的百姓开始变得疯狂,开始打砸公主府的大门,一定要让她出面还他们一个公道。
可是她有什么公道可还?事情是他父王做的,即使她是公主,也没有办法去治君王罪啊!
淳于萱被堵在府里出不去,急得哇哇大叫,不停地打砸东西。府中管家提醒她:“就快要大婚了,再这么砸下去,把府里陈设都砸坏了,这场大婚可就没处办了。”
淳于萱要摔东西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人却哭了,她问管家:“我这大婚还婚得成吗?外面那么多人围着,他们怎么可能会让我顺顺利利的完婚?我好不容易求得父王赐婚了,却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
事情。我早就说过圈养形父不是件靠谱的事,可是谁听我的呢?”
管家也叹气,不过还是劝她:“公主,凡事要往好了去想,外面那些百姓兴许闹腾一天就累了,明天就不会再来了。至于大婚,肯定是要举行的,东西我们已经往宫里也送了一份,琴扬公子全都收下了,如今只等大婚当日接出前太子,接到公主府来,等待礼成。”
“我二叔真的能接出来吗?”淳于萱有些激动,“能不能提前接出来?我想让二叔在公主府歇两日。他被关在死牢里十几年,也不知道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儿,要是状态不好,也主持不了我的大婚,你说对不对?所以我得跟父王说说,今日就把二叔给接出来吧!”
管家赶紧劝她:“公主,不可。能在大婚当日把人接出来,已经是国君陛下对卦相的让步了,您要是这会儿再去求提前放出,怕是这大婚真就不成了。”
“是吗?”淳于萱叹了一声,坐回椅子里,“那便不求了,反正我也进不去皇宫。听说父王自宫宴之后都没上朝,也不知道宫里是个什么情况。我这几日心里总是慌得很,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但愿不会影响到我与琴扬大婚。至于其它的,我也懒得理了。”
她抬手捶了捶桌子,“真是造孽,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天底下怎么会有他那样的人?”
管家没法接这个话了,默默地退了出去。城里很乱,他得多方打听着,时刻留意城中动向。公主大婚若放在从前,那是他做为公主府管家一等一的大事,可放在如今,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毕竟自己的命才是命,别人的命哪有自己的命来得重要。
京城就要变天了,管家想,在变天之前,一定要给自己谋
个出路。这些年他也攒了不少银子,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跑了吧!跑到远些的地方,谁也不认识他,就可以重新生活。
不止公主府的管家这样想,其实眼下凤乡城里,太多的人都抱有同样的想法了。
这些人里不单单是下人,还有许多主子也都是同样的想法。因为他们过去跟国君走得近,国君做下的那些罪事他们也或有参与。这种时候嗅到了危机,就开始担心一旦国君被翻盘,他们会不会也被秋后算帐。这一局怎么看怎么危险,之前做梦也没想到孟家居然会把事情搞成这样,如今看来,怕是要变天了,
这一日,君慕凛也没闲着。他从官栈里走了出来,见到歌布百姓都会主动情地打招呼。
歌布百姓早听说官栈里住着东秦的太子,是来为贵太妃祝寿的。对于歌布来说,东秦就是一个庞然大物,是数百年都压在歌布头上的一座大山。所以东秦太子在他们眼中心中那是高高在上的,是只能远观不能近瞧的。人们对他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与敬畏,多数人见着他都是能远走就远走,少数人见着他直接就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
可是磕着磕着就发现,这位东秦太子跟想像中的似乎不大一样。
这位有着紫色眼珠子的东秦太子好像没有那么高的架子,会在他们磕头的时候主动伸出手来搀扶他们,会在看到街边小孩子摔倒时转过身去把孩子给抱起来。有个孩子许是被他吓着了,手里拿着的糖掉到地上,哇哇地哭。他便哄着说不哭不哭了,哥哥再去给你买好多好多糖,然后真的就到街边的买糖果的铺子上买了好多糖给那孩子。
渐渐地,人们对东秦太子的印象改观了,人们开始喜欢这位东秦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