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赵敏带着做笔录的警官去现场找证人。她第一个找的就是刘建设。
“刘大校长,说说吧,上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赵敏知道上午的研讨会刘建设也参加了,于是开门见山问道。刘建设没有见过赵敏,但他从面前的气势汹汹的女警眼中见到了一种急切,于是他猜到面前的英飒女警,大概就是整个京圈里有名的赵敏。关于她和苏布冬的关系,京圈里风言风语挺多,不过大多没有经过当事人的证实。但是今天因为苏布冬这事赵敏找上门来,大概能坐实一部分的传言。
那就是,赵敏真的动心了。
至于她是什么时候动心,如何动的,估计只有苏布冬知道了。
他关心问道:“布冬没事吧?”
赵敏倒是丝毫不客气:“赶紧的,他现在因为你们教授的证词,现在正被关着呢。你想要关心他的话早干嘛去了?坐看他被诬陷?”
刘建设是计委的老人,听了赵敏的话丝毫不生气,说道:“本来这事想慢慢跟你说,看你这么急就算了。上午的事,苏布冬是正当防卫,是那天竺人先动的手。而且我当时有事先离开,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出来的其他事需要我处理一下。”
“做假证的周教授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他是老高的人,估计会被行政警告吧,毕竟这件事有损私德,但他也可以说当时现场比较乱,他记不清了。这件事处理上不会太重。”
“可我就是不爽……凭什么把人冤枉了,他能没事?”赵敏说道。
“所以我上午离开,是为了请一柄尚方宝剑……”刘建设拿出一张条子,上面是某领导批示。
“这条子有什么用?”赵敏不解。
“欺负了我兄弟,自然也要让他出点血。”刘建设说道。他其实也有私心,那高副校在京城大学的时间比他长,在教育届的资源比他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是计委干部的事实。上午的这个国际研讨会其实正好给予了他某个攻击老高的理由,那就是政治立场和政治方向不对。
是苏布冬为他趟开一条路,否则他也不会想到用这种法子将老高的权柄削弱一部分。
这些软刀子看似不致命,但时间久了,足以让老高慢慢失去在学校的话语权。
赵敏身边的警官做好了笔录,然后请刘建设签字。赵敏看了一下证词,又问刘建设:“把上午参会的一些工作人员的名单给我,我怎么着也要再做几份笔录。”
刘建设似乎早料到,将写着工作人员的姓名的纸条递给了赵敏。“还需要我配合什么?字条上面的这些人我都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尽力配合你办案。”
“你早想到我会来?”赵敏有些惊讶。
“我只是没想到会是你,我以为会是沈东山派人来。”
“沈东山?”赵敏点头:“要是他来了,我可就省事多了。但一码归一码,他愿意来是他的事,我愿意做点什么是我的事。”
…………
“小齐,出去把门关上,我要好好审审这个苏布冬。”沈东山训完了齐公子,却立马又说了几句重话。让齐公子一时弄不清这沈东山到底是哪头了。
“是,沈局。”齐公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赶紧出去关上了门,只留了沈东山和苏布冬在屋里。
等齐公子出去,沈东山笑着拍了拍苏布冬刚被放出来的手,“布冬啊,你知道我吗?”
苏布冬有些迟疑,揉揉被手铐铐着长时间的手,问道:“我应该认识吗?不过说实话,我却是对您没印象。”
“我们确实第一次见。我是你二姑夫,傻小子。”沈东山爽朗大笑道。
“二姑夫?”苏布冬觉得这剧情有些太离奇了,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做警察的二姑夫?
“你二姑没跟你说过吗?”沈东山奇道。
“我统共就没见二姑几面,我上哪知道去?”苏布冬无奈道。苏布冬自然见过二姑几面,比如在二爷爷家的时候,去医院看苏少白的时候,二姑姑都是一直陪着苏少白母亲的。
“这就难怪了,你二姑对你评价可不低,说你是‘苏家宝树,青骢骏骑’,特别是你深入祖地冒着性命危险取得神农草,更是一番少年侠客的形象。这样的你,我很欣赏。苏家很少有人让我如此另眼相待了,你算是一个。”
“但是我可没有跟二姑说过几句话,二姑对我评价为何这么高?”苏布冬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事情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从你的行为上足可以看出你的人品,其他说再多都是没用的。”
“所以我出事您就来了?”苏布冬没想到自己还挺有长辈缘的。
“只能说是顺路,因为我一会还要去顺义开个会,所以我知道这事。而且因为咱俩的亲戚关系,我不能插手太多。否则容易裤裆里掉个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你明白吗?”
“可我这几天还有其他的公务要安排,而且这事我可不想留案底,要不以后跟人做生意不好交代。”
“赵敏那丫头不是给你跑前跑后去了吗?这丫头业务能力全市局能派前三,有她出马足够了,我就是过来给你打打气的。”
“二姑父,这就不仗义了啊。”苏布冬以为沈东山能救他,结果沈东山只是来给他打气。
“年轻人的事,总要年轻人自己去解决,什么事都让我们给你安排好,你还有什么意思?而且这件事我要帮你复盘,你不觉得整件事巧的有些过分了?”
“啊?”苏布冬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第一,为什么你会收到邀请函?你作为现场最话不合群的那个人,你收到这封邀请函不觉得太过突兀了吗?”沈东山伸出一根手指。
“第二,天竺学生为何要打你?你说的话可能都是实话,但是这并不妨碍人家做局让你去钻。你不是能吗,你不是能打吗,所以对方安排人引诱你出手。”沈东山伸出两根手指。
“第三,那个教授为何要作假证,为何其他人不敢证明教授做的证明是假的?”沈东山伸出第三根手指。
“第四,为何齐公子会出现在这里?”沈东山笑着拍拍苏布冬的头。
“古人有云:‘京城居,大不易’,在京城想要踏踏实实的生活,你自己要有基本的判断力,不要整天把时间消磨在制作游戏上,游戏之外的事,你也要多考虑,不要当一个睁眼瞎。”
“二姑夫,那你有没有什么能教我的?”苏布冬觉得沈东山说道话都很中肯。
“没了。”沈东山谈话云山雾绕。
“喂,这就不厚道了啊。”苏布冬抗议道。
“那我问你,你如何证明我刚才说的这四点都是真的呢?也许我说的都是假的,只是将不想干的四件事联系到一起,故意吓唬你的。你怎么看呢?”沈东山说道。
“……”苏布冬泪流满面,因为他发现自己跟真正的老狐狸比起来,自己还是太嫩。直觉告诉他,对于沈东山的这个问题,万万不可轻易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