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
“岁岁说的不是跟嬷嬷学宫规我早就跟礼部嬷嬷说过,你不想学不可勉强,是不是她们以老卖老硬让你学”
不应该啊,按岁岁的性格,天下谁能强迫她
锦岁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轻咳一声,继续泼水:“我说的不是宫规,是那个。”
“哪个”
“别跟我装傻,嬷嬷都告诉我了,你们皇室子弟十四、五岁就安排引教宫女,教导夫妻敦伦之事。
哼,教导你的宫女可在后宫陛下学得怎么样先说明,我是没经验,今晚要是让陛下觉得不舒服,你多担待。”
顾长萧先是诧异地看着她,继续眼睛如璀璨的星光一样笑了起来,先是低声闷笑,接着哈哈大笑。
笑得锦岁恼羞成怒,拿水泼他:
“有什么可笑的难道你还想娶个有经验的皇后”
顾长萧握住她的手腕,可算明白她今天为什么一直跟带了刺一样。
“原来岁岁是在吃醋!”
锦岁上脚踹他:“才不是吃醋!是恶心!”
顾长萧自说自话:“一直以来都是我吃醋,北疆有个想把岁岁关在神宫的巴特尔王,燕州还有个让岁岁赠诗又赠年礼的知已。
我心中的酸涩不足为外人道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着。谁让我要娶的姑娘是天下最好的姑娘,被别的男人惦记应该理解。
如今听到岁岁为我吃醋,我很开心。”
锦岁想骂他,有病一样,这种事有什么好开心的。
还没说出口,突然顾长萧一个用力,手腕一拉,直接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侧道:
“不瞒岁岁,其实,我也没经验,也在害怕今晚会让你失望。”
锦岁不信:“骗谁呢嬷嬷都说了,你们都有引教宫女!”
顾长萧轻声道:“确实有引教宫女,但是皇后派的人我一个也不敢碰。她派人到东宫之后,我便去了西北军中。
岁岁若不信可以把脉看看,咳咳,我确实还是元阳之身。”
“这种事把脉怎么可能把得出来!算了,勉强信你。”
顾长萧一反将她抱起,在瓣水上转着圈圈:“不是勉强信我,是必须信我。你是我的妻,一生一世都要信我。”
锦岁为防自己丢进水里,只得搂着他的脖子,连连道:“好好,我信你!快放我下来。”
顾长萧将她放下,还未平定心绪,突然,他捧着岁岁的脸,一个绵长又温柔的吻落了下来。
许久之后,他才放开锦岁,紧紧抱住:“像做梦一样,岁岁,我们真的成亲了!”
“从此以后,生同衾,死同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锦岁捂住他的嘴:“新婚夜,不许说死。你可是皇帝,怎么跟毛头小子一样激动。”
“朕是皇帝,也是男人,凡是男人娶到心爱女子,都会这般激动。”
“岁岁洗好了吗不如我们回寝宫,既然都没有经验,漫漫长夜,得好好学学才行。”
锦岁终于有了新娘子的娇羞,脸靠在他怀里比池子里的瓣还红。
顾长萧抱她上岸,宫人进来给两人更衣,更衣之前还有一套流程,涂精油、香膏,连脚后跟都变得香香软软的。
锦岁的长发宫人用毛巾一点点擦干,同样揉上护发的精油。
还真是全方面准备啊!华清宫跟末央宫中间有一条长廊相通,不用走外面园,谨防沐浴之后吹到风。
开始两人还并排走着,中间顾长萧牵起她的手,两人相视一望,笑着朝寝宫跑了起来。
留下宫人在后面满目诧异,陛下和娘娘这么心急的吗
层层红帐落下,解衣的时候锦岁按住顾长萧的手:“我不想让宫人在外面听着,好难为情。”
顾长萧很是认同,立即让宫人到殿外候着,需要用水时再进来伺候。
有清香月有阴,春宵一刻胜千金。
这种事好像天生就会,根本不用怎么练习,温润如玉的身体迎上如火焰般滚烫的吻,锦岁就暖化了。
软软地倒在华丽的凤塌之上,她能做的就是抱着顾长萧,轻唤他的名字。
芙蓉帐暖,帐上垂的暖玉轻晃,当它被玉手握住之时,变成了剧烈的摇摆。
顾长萧麦色的脊背爆出青筋,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扑向他的猎物。
鸳鸯交颈之时,锦岁的手指抚过他的鼻子、嘴唇、下巴,眼波如丝地唤着:“顾长萧,好疼。”
“岁岁忍忍。”他声音沙哑,满眼皆是强忍着的爱意。
她的求饶并没换来温柔,反而是握住纤腰的手骤然收紧,他好像要撞上她的心……
这一夜格外地漫长,上半夜要了三次水,两人相拥着睡去,没想到顾长萧已经养成了早朝的生物钟。
而今天是不用上早朝的,新婚长夜还未过去,自然是继续。
锦岁虽然很累很困,呃,但不得不承认,这事确实挺快乐的,若说顾长萧是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那她就是渐入佳境,品尝到另一种乐趣。新婚夜嘛,何乐而不为
结果就是,天亮之前又要了两次水。这事敬事房还会详细记下,希望史书上不要留下,暴君妖后沉溺情爱的记载。
“岁岁醒醒,可有哪里不舒服咝”
顾长萧的后背抓出道道血痕,他不想为这事找太医,便自己上药,岁岁的手劲还真大。
他赶紧检查一下岁岁的身体,还好,除了一些青紫痕并没有外伤。
心疼地帮她涂药,以后两人得节制一点。
“哪都不舒服,今天还有啥事能让我睡到自然醒吗”
顾长萧低声哄她:“还要去祭拜先祖,回来再睡回笼觉好不好”
如果是在长安的皇宫,那今天还要见宫中长辈,即便没有太后,太妃啥的也要按例见一见。
幸好这边的皇宫只有他夫妻二人,只需要随礼部祭拜先祖,将岁岁的大名写入玉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