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凄厉惨叫。
“来人!来人啊!”她使劲呼喊。
无人应答!
“快来人啊!来人啊!”她喊着,用了呼天抢地的高声。
依旧无人!
已是初夏,房间并不寒凉,可她只穿着薄薄的里衣,身下是冰凉的青砖地。她试着挪动身子,可腰和腿钻心的疼,她挪不得,也动不得。
“来人啊!快来人啊!”她颤着声音喊,带了哭腔。
依旧无人!
她不知道喊了多久,只一声比一声微弱。
第二日一早,赵荑得了晴儿回禀,说松福堂里,老太太生气,罚了所有下人跪在院子,整整一夜。
赵荑急急让人去前院禀告老侯爷,自己也朝松福堂赶去。
老侯爷和赵荑前后脚到了松福堂。院子里东倒西歪跪着所有下人,个个面容憔悴,摇摇欲坠。
“真真可恶!你去处置!不必留了脸面给那人!”老侯爷一脸怒气,站在院门外,没有迈进一步,只转头吩咐赵荑,对老太太连个称呼都没有。
“是!”赵荑也不多言,举步朝老太太内室而去。
“快来人!来人!”老侯爷刚转身走出几步,就听到赵荑惶急的声音传来,他皱眉转身。
几个仆妇合力将地上昏迷不醒的老太太抬上了床铺。
赵荑唤府医来看,一番检查下来,诊断为神昏之症加股骨骨折。
“老太太平日嗜喜肥腻,少动少行,又变故突发,故肝阳暴涨,气血旋乱,内风横窜,清窍蒙蔽……”府医一番长篇大论,赵荑心下白眼直翻,可面上却一派忧虑。
既然病势汹汹,很快又请了华济堂的蒋老大夫来。
“气血逆乱,浊邪上扰,神不守舍,是为神昏之症。发现晚了些,如今恐回天无力,只能如此昏睡温养。”蒋老大夫摇头叹息。至于腿骨,老太太年岁已大,如今也只能将养。
老侯爷连松福堂的院子都没进,只吩咐赵荑看着处理就好,对老太太的病情一句不问。
一众下人抹泪陪着,看着个个难过得紧,没人留意到金穗将从赫氏屋里扫出的黄豆放回灶房。管事妈妈与金穗目光对上,又各自挪开,面上只余悲切担忧。
二老爷、三老爷得了消息赶回来,怒着要打杀一院子奴婢,被院门口的老侯爷一顿训斥。
老太太自己罚了一众下人,如何能怪仆妇婢女不尽心伺候?自作孽!老侯爷一句话说得二老爷、三老爷哑口无言。
“如今母亲病势凶猛,孙氏和三弟妹都病着,就烦翊哥儿媳妇和五姐儿侍疾吧!”二老爷看向赵荑和荀嬛。
只没待两人答话,老侯爷已经开口:“她们两个孩子养尊处优,哪里懂得伺候人!一院子下人都做什么的?你俩该忙什么忙什么,松福堂不必你们理会!”老侯爷一锤定音,只留了二老爷张张嘴,终没说出下一句话来。三老爷看看老侯爷,又看看二老爷,眼里多了掩不住的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