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花船之中,恰如那浑浊的泥沼,鱼龙混杂,暗潮涌动。
几个姑娘窝在角落里,脑袋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时不时地。
她们的眼睛便像偷腥的猫一般,飘向乾隆这边,暗自估量着他的身家。
她们在这风月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练就了一双堪比火眼金睛的锐目。
瞧着萧云面容固然娇美动人,可那青涩的年纪摆在那儿,便笃定她绝非乾隆的正室夫人。
既如此,她们心中便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起了觊觎之意。
仿若看见了一堆闪闪发光的金银财宝,想着说不定能从这位出手阔绰的“老爷”身上狠狠捞上一笔。
进了包间后,永琰仿若一只脱缰的小马驹,欢快地奔入了新奇乐园,兴致勃勃地指点江山,“阿玛,我要那个唱曲儿好听的,还有那个弹琴的,弹得肯定特好听!”
乾隆瞧着儿子这兴奋劲儿,无奈地笑笑,仿若一位宠溺孩子的普通父亲,反正无人知晓他们这等尊贵身份,便由着永琰胡闹一回。
很快,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袅袅婷婷地进来。
一个怀抱琵琶,朱唇轻启,咿咿呀呀地唱着婉转曲调,那声音仿若黄莺出谷,又似春日里的柔风,丝丝缕缕地钻进人耳;
一个端坐琴前,玉手拨弄,弦音琮琮,仿若山间清泉,叮叮咚咚,流淌出悦耳的音符。
永琰听得似懂非懂,却也跟着摇头晃脑,煞是开心,小脸上洋溢着纯真的喜悦。
桌上摆满了精致吃食,永琰眼尖手快,仿若一只饥饿的小馋猫盯上了猎物。
抓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得香甜无比。
他嘴角还沾着些许糕点碎屑,活像一只贪吃的小花猫。
不一会儿,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厮端着一壶酒,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那笑容虚假得让人作呕,活像一朵被霜打过的残花。
他弓着腰,碎步凑到乾隆面前,嘴里像抹了蜜般甜腻,“老爷,这可是咱们花船特制的美酒,今儿个您有福气,尝尝鲜。”
乾隆目光一凛,仿若寒夜中的冷星,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那酒。
他心中已有了盘算,仿若一位掌控全局的弈者,落子之前早已看透棋局,故而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小厮表演。
萧云瞧着这满桌珍馐,仿若被神秘的魔力吸引,好奇心起。
她端起一杯酒,轻嗅了嗅,那酒香馥郁醇厚,仿若春日里百花绽放时的芬芳,撩人心弦,便浅尝了一口。
乾隆在一旁看着,本欲阻拦,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仿若被丝线缠住了舌尖,只是暗自留意。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还是别扰了,云儿的兴致。
酒过三巡,糕点也吃了些许,屋内气氛愈发旖旎,仿若春日里最浓稠的花香,让人沉醉。
那两位姑娘刚离去不久。
突然,乾隆只觉腰间多了一只手,那触感温热,仿若春日暖阳,却烫得他猛地一惊。
他转头看向云儿,只见她双颊绯红如霞,眼神迷离,仿若被迷雾笼罩的深潭,拽着自己的领口,娇喘吁吁,“弘历,我难受……”